“妈妈，他是好人吗？”

“看来他要选择做个好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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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《哪吒之魔童闹海》这部电影最开始触动我的场景，是申公豹一脚踹开海夜叉时的那句反问——“谁跟你是反派？”那时坐我边上的小男孩和他母亲的一问一答，用很朴素的话说出了一个道理——善恶的界定从不在于“魔丸”“灵珠”这类标签，而在于自身的选择。

　　申公豹本是最有理由堕落的角色：弟弟惨死、师门背叛、父亲断臂。但面对弟弟之死，他却冷静剖析伤口、识破阴谋。面对无量仙翁和三条恶龙的实力碾压，他选择纵身一跃，挥鞭迎敌，从那一刻起，他不再是“反派”，而是一个背负枷锁却无畏向前的孤勇者。当无量仙翁高呼“一切都是为了阐教霸业永恒，我问心无愧”，当敖闰垂首低语“为了保全自己，我也没得选”，申公豹的纵身一跃，则跳出了“命运剧本”的桎梏，赢得观众们的发自内心的喝彩。

　　相比之下，敖闰的“没得选”与无量仙翁的“问心无愧”则显得那么可笑。前者以怯懦为盾，后者用“大义”为矛，却都在逃避同一个真相——“是仙是魔，我自己说了算”。现实中，多少真正的反派将自己的恶行归咎于“家庭的伤害”“社会的不公”“命运的无奈”却不反躬自省？申公豹在废墟中护住无辜者时，额间并无“灵珠”烙印，可见善恶抉择往往在电光石火的刹那：是放任私欲吞噬良知，还是紧握善念坚守正道？

　　作为监狱人民警察，在教育改造罪犯的过程中，总会发现有的罪犯以“亲情缺失”“社会不公”“没有文化”等借口为自己的堕落开脱。在我看来，有这样想法的罪犯，就算走出监狱大门，也无法摆脱恶念的羁绊。真正的“出狱”，从来不仅是跨过物理的铁门，而是打破“心狱”的枷锁。我见过最动人的新生，往往始于最微小的选择：主动照顾同监舍生病的其他罪犯，主动写信给受害者表达忏悔，闹矛盾的两名罪犯在民警教育下握手言和……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“前失足者”说的一句话——“现在这个社会，做什么都比做违法的事容易赚钱。”在我看来，这些简单的选择没有雷霆万钧的特效，却比哪吒撕裂天劫更撼动人心——再平凡的人，只要存善念、行善道，便能无惧“成见的大山”，在人生旅途中行稳致远。

　　导演饺子借李靖之口说出了《哪吒》系列用神话外壳包裹着的朴素道理——“行善道则德全”。人生不是被诅咒的剧本，而是一场以善念为锤的锻造，善念的力度重一点，人生的轨道就正一分。我们每一次对恶的拒绝、对善的坚守，都是对“我命由我”的铿锵回应，命运或许常有阴影，但只要心中善念之灯不灭，万丈光芒终会破夜而出。

　　作者简介

　　刘作勉，永安监狱办公室二级警长、公职律师、法律硕士。

来源 | 永安监狱

作者 | 刘作勉